纪泽把军刺在手上漂亮地挽了个花,还连累得他被坑进来,当初要是不搞这么多无用工程不就这么多事了吗?麻烦。
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下面还是没有动静,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纪泽几乎头发都要嗲了起来,脑子里胡乱地想着些其他毫无干系的事情,他的眼睛却一点都没有闲着,飞快地在周围扫了一遍,把下去如果撞到郑乾他们的后路想了一遍。然后毫不犹豫,果断继续往下跳,再待在这里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跳出去把那个暗处看着他的东西揪出来。
那又不知是人是鬼,要是遇到这里的机关,或者是像灵均那样的怪物,那可就不是好玩的了。
但一路下来,他打起了百倍的精神,连腰都比之前挺得直,却一点也没有见到郑乾等人的踪影。纪泽眉毛一挑,难道是退出去了?
这个想法刚刚从脑子里冒出来就被纪泽重新塞了回去,以郑乾这种鸟为食亡的贪财鬼,哪怕上面是龙潭虎穴,纪泽相信他都会咬着牙去趟一趟,没有到了门前又缩回去的道理。
那是在哪一层里按兵不动地守着,等着他出去自投罗网?
纪泽皱紧眉头,寡不敌众,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和郑乾硬掰,现在郑乾又躲在暗处,除非他肋生双翼,不然怎么都难逃他的眼睛。
身后的宫殿他不敢随意踏足,鬼知道里面还有着什么歹毒的机关,一个不小心可能就给交代在里面了,他可是还想着要全胳膊全腿儿地出去呢。纪泽站在阶梯上,往上看了一眼,台阶密密麻麻地蜿蜒上去,像是无尽的深渊一般。
灵均可能就在哪里看着他。
他不知怎的,心里忽然生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那个人的确是了得,或许跟着他真的可以出得去,但是灵均刚才看着他的那个眼神,让他心里生出了许久都未有过的恐惧,即使是面对着枪林弹雨都从未生出的恐惧。
他害怕那个男人,从心底里升腾出来的惧怕,支配着他飞速地逃离。
远离让自己觉得危险的东西,本来就是人类的本能。
纪泽收回目光,一步一步地往下面走,像是撕掉了身上那层懒散的皮,霎时变得尖锐起来。
不管是什么人,想要他的小命,都要付出一点代价才是。
周围安静得像是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即便他已经最大程度地放低了自己的脚步声,青铜铸的阶梯还是真实的把脚落在上面的动静反映了出来,发出一声声沉闷的暗响,像是敲在人的心上,压抑得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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