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这样一场大火,萧峰和范骅对应一眼,心下均是隐隐感到不吉。范骅低声道:“萧大王,你瞧这是不是辽军绕道来夹攻?”萧峰道:“辽帝立意攻宋,大发士卒,想必是北路的军马。”范骅道:“这一场大火,不知烧了多少民居,唉!”萧峰口中不愿说耶律洪基的坏话,却知他在女真人手中吃了个败仗,心下极是不忿,一口怒气,全欲发泄在无辜的百姓身上,这一路领军西来,定是见人杀人、见屋烧屋。
这大火直烧到天明,兀自未熄,到得下午,只见南边也烧起了火头。烈日下不见红光,浓烟却直冲云霄。玄渡本来领人在前,见到南边的大火后,勒马候在道旁,等萧峰来到,问道:“乔帮主,辽军分三路来攻,你说这雁门关是否守得住?我已派人马不断的向雁门关报讯,但关上统帅懦弱,兵威不振,只怕难抗契丹的铁骑。”萧峰无言能对。玄渡又道:“看来女真人倒能制止,将来大宋和女真人联手,南北夹攻,或许能阻使契丹铁骑不敢南下。”萧峰知他之意,是要自己设法和女真人的首领完颜阿骨打联系,但想自己实是契丹人,如何能勾结外敌来攻打故国,突然说道:“玄渡大师,我爹爹在宝刹可好?”玄渡一怔,道:“令尊皈依三宝,在少林后院清修,咱们这次来到南京,也没知会令尊以免引起他的尘心。”萧峰道:“我真想见见爹爹,问他一句话。”
玄渡嗯了一声,萧峰道:“我想问他老人家:若是辽兵前来攻打少林寺,他却怎生处置?”玄渡道:“那自是奋起杀敌,护寺护法,更有何疑?”萧峰道:“可是我爹爹是契丹人,却要他为了汉人,去杀契丹人?”玄渡沉吟道:“帮主果然是契丹人。弃暗投明,可敬可佩。”萧峰道:“大师是汉人,只道汉为明,契丹为暗。我契丹人却说大辽为明,大宋为暗,我祖先为羯人所残杀,为鲜卑人所胁迫,东逃西窜,苦不堪言。大唐之时,你们汉人武功极盛,不知杀了我契丹多少勇士,掳了我契丹多少妇女。现在你们汉人武功不行了,我契丹反过来攻杀你们。如此杀来杀去,不知何日方了?”玄渡隔了半晌,念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段誉策马走近,听到二人下半截的说话,凄然吟道:“烽火燃不息,征战无已时。野战格斗死,败马号鸣向天悲。乌鸢啄人肠,衔飞上挂枯枝树。士卒涂草莽,将军空尔为。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萧峰道:“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贤弟,你吟得好诗。”段誉道:“这不是我作的,是唐朝大诗人李白的诗篇。”萧峰道:“我在此地之时,常听族人唱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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